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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危机是公司制律所发展的机遇


一、国际金融危机对国内外市场造成了严重的冲击


去年以来,美国从本土所发生的次贷危机逐步演变成为去年9月所发生的全球金融海啸,其影响和冲击力是空前的,以下就分几个部分谈谈对中国的影响。
1.国际金融危机对国内外金融业的影响
国际金融危机导致包括雷曼兄弟在内的众多国际金融集团、银行和投资公司的倒闭或申请破产保护,例如美国AIG集团、通用汽车等大汽车集团、花旗银行等跨国金融机构或公司均需要政府注资收购才能得以生存。国际金融危机也导致多个国家货币大幅贬值,例如欧元、澳洲元和新西兰元等,其中澳洲元和新西兰元近几个月贬值高达30%,从而又令到与高息货币挂钩的金融衍生产品出现大幅亏损。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中国的许多金融机构也难逃一劫,平安保险的海外投资损失超过百亿元人民币、中国四大国有银行、中国外汇投资公司及各大国有保险公司在海外的投资均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损失惨重,从而令到资本金出现紧张。
另外,国际金融危机还对国内外股票市场造成重大冲击,美国股市损失了40%,香港股市损失了60%,而中国股市则损失了70%的市值。中国企业境内外资本市场融资也大幅减少,去年头十一个月的融资金额比去年同期下降了75.3%。
2.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国际贸易的影响
中国是世界工厂,国际市场特别是欧美市场是中国轻工业产品、服装和玩具的主要消费市场,而中国又是世界原材料和能源的主要消费国家,每年进口大量石油、矿沙、木材和粮食等大宗干散货。国际金融危机减少了欧美国家对日用消费品的购买力,而中国的宏观调控和紧缩银根又造成房地产市场的下滑,原材料需求和能源消耗大幅下降,故我国进出口贸易额自去年以来逐渐呈下滑趋势,今年将会进一步大幅下滑。
3.国际金融危机对我国航运业和造船业的影响
由于进出口货物大量减少,造成船舶运输需求下降,租金和运费大幅下滑。以上海至欧洲集装箱运输航线为例,去年初运费为1000美元/20尺集装箱,但至去年底已跌至200美元左右,反映国际航运市场运费指数的国际波罗的海综合运费指数从去年5月份的11000点跌至去年底的800多点,暴跌超过90%,从而导致许多船运公司经营困难;运费和租金下降又导致船舶供过于求,船价大幅下跌。银行融资困难令造船市场出现资金紧张,船东撤船又加重了船厂的负担,并直接冲击造船厂。中国是造船大国,去年承接了5700多万吨新造船舶,未来几年所接新船订单超过2亿吨,两者均占世界第一位,故在这次国际金融危机中所受的冲击也最大,许多造船厂,尤其是民营造船厂面临倒闭。


二、批量案件的形成为公司制律所发展提供了机遇


1.如上所述,国际金融危机造成众多国际跨国金融集团、银行和公司的倒闭,从而引发大量的破产和集团诉讼的批量案件,由此而产生对跨国和跨地域的大型律师所,特别是公司制律师所的需求。
金融业
投资银行和商业银行破产,产生大量的呆坏帐和三角债,银行信用危机造成资金拆借困难、中小型企业贷款困难和大批企业倒闭等等。
国际贸易
进出口需求下降造成国外订单减少和坏帐率大幅增加,进出口信用证遭到买家各种原因的拒付和撤销合同等。以进口货物为例,现时我国各大商业银行的各地分行每天都出现一些拒付信用证的请求,甚至买家或收货人不惜申请当地法院以欺诈为理由冻结信用证。
航运业和造船业
如上所述,航运业和造船业是这次国际金融危机当中受挫最为严重的行业之一,由于船价和租金在过去的几年当中上升了几倍,而航运业又是一个高成本、高投入的行业,一条大型现代集装箱船或大型散货船或十万吨以上的油轮,船价都在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以上,船东买船大部分依靠银行抵押贷款或金融投资公司给予的融资,船价大幅下滑,导致抵押资产净值低于贷款额,故许多船东失踪或申请破产。在船厂的在建船舶则出现大量撤船现象,即船东放弃接船或拒绝付款,造成船厂资金出现紧张。这些行业供应链条一旦发生断裂就会造成大量经济案件发生。来自银行、船公司、租船人、船厂、保险公司和贸易方的经济纠纷案件数以万计。据悉,中远集团正组织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分赴世界各地解决三角债纠纷。
2.公司制律所管理模式的特点和优势
所谓公司制律所管理模式就是用公司运作和管理的模式来管理律所。公司制可以是大公司制也可以是小公司制,大公司制就是整个律所均采用公司制管理模式,小公司制就是在整个律所架构下组成多个以公司制管理模式的业务团队。团队负责人对律所是提成制,团队内部为公司制。在以公司制为管理模式的律所,合伙人是股东,共同分享律所的利润和承担风险。普通律师和文员是雇员,和企业一样领取工资报酬和享受各种待遇,包括进修培训、生育、带薪假期等等。律所的人、财、物均统一管理,按不同客户群的定位和需求在律所设立不同的部门,并在内部实现分工协作化,工作程式流程化,律师工作水平标准化,收费标准化,同时设立质监部门,对提供的服务实行质量监督和客户意见进行反馈等等。目前国际上规模最大的前20家律师事务所均采用这种管理模式,中国规模最大和服务档次最高的几家律所也采用这种模式,例如君合、金杜、中伦金通等。

敬海律师事务所从一开始就采用大公司制管理模式,总所加6个分所和办事处共180人,其人、财、物均统一管理,市场推广和营销一体化,所有收进来的案件也实行统一分配或调配,员工、律师和合伙人均按贡献大小不同按劳取酬。由于公司制律所的特点和优势得到跨国公司的认可,故跨国公司在采购法律服务的时候通常会优先考虑公司制律所,因为他们管理比较规范,律师和员工训练有素,专业化程度也较高,职业操守也很好。目前敬海所已成为一家综合性涉外律师事务所,同时也是中国规模最大、专业化程度最高和分工最精细的海事、保险律师所之一,其业务遍布全国,客户大部分是跨国公司、金融机构以及航运企业。如前所述,国际金融危机对国际航运业和造船业造成严重损害,产生了大量的经济纠纷,敬海所的优势令到许多大船公司和跨国保险集团优先考虑聘请敬海所作为其指定律师所,新的案件应接不暇。
3.公司制律所应利用商机加快规模化发展并加速人才培养和储备工作
国际金融危机所造成的危害结果将会持续影响未来的几年,目前国际大律师行正在缩小投资部门和上市融资部门,扩充诉讼部、破产部和企业重组部等业务部门,据报道,国际投资银行纷纷倒闭,让许多英国律师所尝到了甜头,年利达国际律师事务所便是其中之一,该所在雷曼兄弟破产案中担任英国一方的代理,同时还参与了劳埃德银行收购哈利法克斯银行的交易,由此给该所带来大量的业务收入。路伟国际律师事务所也不例外,该所在雷曼破产案中为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提供顾问服务,除了负责管理费用和破产的机构,诉讼机关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迎接来年的大量工作。英国皇家大法官在一次诉讼大会上说道:“即将出现的诉讼案件规模之大可谓前所未有,这将开启一个争议处理和诉讼的新时代”。
据笔者所知,香港一些国际律师所的诉讼部门每小时接一个新案件,一些合伙人则每天接一至两个新案件。许多案件都来不及做,只好从外面高薪挖人或从同所的其他业务部门调整人员到诉讼部门工作。

作为一家以涉外业务为主的综合性律师所和中国最顶级的海事、保险专业律师所,和外国律师所遇到的问题一样,敬海所的公司法和外商投资部门也遇到很大的困难,许多原先很火爆的法律业务,如外资并购和外商投资项目均已停顿,原先做得如火如荼的证券业务和上市项目也已瘫痪,由于律所是采用公司化管理,故律所有条件对内部资源进行调整,将遇到困难的业务部门的律师调整到诉讼部门以及将本所一些传统业务分派到其他业务不足的团队去做,总所或一些分所业务量不足,可以将一些过剩的律师和人员调整到其他业务量较大的分所去工作,从而解决各分所和业务团队业务不均的问题,使他们能够得以渡过难关和摆脱困境。
另一方面,国际金融危机造成许多国际律所国内办事处裁员,原先许多国内律所请不到的经过外国所培训的优秀海归律师,因为裁员而使得法律服务人才市场供应过剩,敬海所将利用这个裁员潮,以较低的成本吸收一部分这些海外优秀人才加入律所,从而加强律所的整体律师素质和市场竞争力。在这样的背景下,敬海所去年底开始一方面做好外来优秀人才的吸收和储备工作,另一方面也对现有内部律师和员工进行培训,当中包括派出部分中、高级律师到美国、英国和欧洲的外国律师所和商业机构进行为期二至四个月的交流和培训,为未来的市场复苏作好准备。自去年底开始的两年内,敬海所将陆续招收二、三十名员工和律师,并做好培训工作。同时也利用房地产低潮将相关办公室进行扩大,例如天津、上海和深圳去年底都新搬了或扩大了办公室,上海分所去年十二月搬至上海的地标建筑—上海浦东中银大厦28楼的半层办公区域办公,以迎接新的商机。
4.存在问题
地理位置和客户资源优势不足
如上所述,全球20家最大的国际律师所均是采用公司制管理模式,但他们的总部均设在纽约、伦敦和悉尼这三个国际性大都市,而中国的前10名采用公司制管理模式的大律所也都分别设在北京和上海,其根本原因是因为跨国公司的总部均设在纽约、伦敦和悉尼这几个城市,而他们在中国的地区总部则分别设在北京和上海,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保险公司、大中型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总部也都分别设在北京和上海。而他们恰恰是大型律所的主要客源。广州虽然是中国南方最大的商业城市,但从地理位置来说她太靠近香港,跨国公司均把南方业务归到香港的地区总部管理,所以广东或广州要出现全国性大律师所总部的可能性和可行性较低,属于先天性不足。
外来竞争
由于地理位置上太靠近于香港,且跨国公司或金融机构的地区总部又设在香港,故广东地区的许多法律业务均由香港的国际律师所或本地所跨地操作,他们均聘有一些海外留学归来的中国律师在香港工作,为客户提供中国法律意见和跨境从事法律业务,许多人早出晚归,特别是深圳、东莞甚至广州到处可见香港律师所的律师身影,除来自香港的律师外,北京和上海的大所均在广州和深圳设立了分所,规模可大至上百人,许多高端法律业务均由他们完成,可见广东市场外来竞争激烈。
法律市场不够成熟
广东是改革开放最早的地区之一,形成了许多民营企业和个体户,还有相当数量的国有企业,这些企业对采购优质法律服务重视不够,对诉讼案件又太过强调诉讼结果,所以风险太高,公司制律所无法承揽这类法律业务。许多法院的办案缺乏透明度和合理的依据,使律师办案中对案件缺乏预见性,也加大了律师办案的难度和客户的信心。北京和上海相应较好一些。再有就是广东地区大型外企和外国律所较少,高端客户不多,缺乏训练有素的律师和国际化法律人才
敬海所每年都在全国各地招收新的律师和适格的工作人员,但发现广东地区和其他中小城市招收适格律师和工作人员的难度较大,在上海就好很多,其主要原因是缺少训练的平台和环境。我们发现面试的从广州本地招收工作三年以上的律师大都不能适应我们所的工作条件和要求,工作时间越长的差距就越大,其主要原因是工作方式不同和缺少基础训练。有些律师做了多年诉讼案件从来不写案情分析报告,开完庭也不给客户写庭审报告和律师代理意见,就是写了,最多也就是一两页纸,也不懂给客户提供一些可选择性方案的意见。还有就是可供选择的熟练掌握外语和了解国际业务的律师太少,有些经测试合格的律师,到临上班前又改变了主意,转投北京和上海的律所(包括外国所)去了,所以敬海所的律师大部分是靠招收新人,自己从头开始培训,这样三、五年之后就会成为人才,而这些人才往往又成为猎头公司和外国律所争相猎取的目标。敬海所已为这些跨国公司的法务部门、投资顾问公司和外国律所输送了许多人才。

三、主管机关和律协积极扶持

主管机关和律协应积极扶持本省市一些有条件的公司制律所扩大经营规模,尽快使广东产生十几个或更多从事高端法律业务的中、大型律师所,广东的律所也应利用这个商机加快经营模式的改造,并尽快实现其专业化、品牌化和规模化发展,以及做好人才培养和储备。

既然发展机会很好,我们认为省、市司法局和律协应当认真研究和讨论如何把握这个机会扶持本省市一些有条件的公司制律所扩大经营规模,从政策上给予扶持,从行动上给予支持。例如去年11月21日在广州召开的中国经济国际化(广东)高峰论坛,重点讨论如何制定境外投资促进法,培养中国的跨国公司和企业,扶持中国企业在境外的合作开发项目等活动,同时还要设立境外投资促进中心,负责境外投资专项基金的监管,为企业提供境外投资项目的市场信息、环境分析等服务。会议还重点讨论广东应培养中国的跨国公司的议题。像这些项目和跨国公司的设立应当有广东律所的参与,而且在政府部门审批这些项目时应当考虑预留相当一部分法律服务费用,现在很多企业在出了事以后才想起要找律师,在投资意向中根本就没有把法律服务费用列作成本和必须开支的费用。
未来的几年广东和广州将有许多大型建设工程和项目将会落实,其中许多是大型的涉外项目,例如亚运会和港珠澳大桥等等,这些项目相信都应当有广东律师的参与,我们希望政府或企业在采购法律服务的时候应尽可能地透明和公正,给一些符合条件的本地和外地律所予平等的机会参与竞争与投标。
另外,省、市司法局和律协还要积极研究和讨论如何培养广东的高端法律服务人才以及后备力量,律师学院应该重点教授律师实务,而且重点请省内各专业的顶尖律师做学院的客座教授,给新律师教授各个专业的律师实务和法律业务,例如省律协已出版了各专业委员会的律师业务操作指引,这些《操作指引》是教授年轻律师如何从事某一专业法律业务的教科书,所以授课也应当由各专业委员会的负责人给予授课,而不是请一些学校的老师或教授来讲授法律理论课,而且授课时间还要延长至两到三个月,留出时间来预习和完成作业,最后还要通过考试方能毕业。这些人才将是广东律所走向全国和走向世界的后备力量。

文章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5fed6aa50100ed2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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