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生在2009年申请律师执业人员培训班上的讲座

看到这么多新生的血液要进入律师队伍,我感到很兴奋，因此每次省律协邀请我来讲课，我都欣然答应。我觉得多与年轻人沟通与交流是非常有益的。据说此次培训班是历年来报名人数最多的一次，现在全省的执业律师就是4000人左右，我们一年就输入了700多人，这在30年前是不能够想象的。去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周年，改革开放这么大的破冰的壮举，在1978年底完成了。1979年7月1日,全国人大制定了7部重要的大法，其中就包括了《刑法》、《刑诉法》。宪法规定，被告人有权获得辩护，《刑事诉讼法》第一次把它明确了，具体化了，除了被告人自己行使辩护权之外，他还可以聘请律师，“律师”两个字正式进入了大法。我学习法律是50年代的事情，我于1951年进入厦门大学法律系，53年院系调整合并到华东政法学院，毕业后留校任助教。55年司法部和教育部请了两位苏联专家，试点带20个研究生，因为那时候的法学教育里还没有研究生这个学制，就从5个政法学院的青年助教中通过考试选拔，我就是在那时很荣幸地进入了这个研究生班，但是从57年以后，中国的律师制度诞生没几年就夭折了，那时律师被认为是为坏人说话，立场上有错误，所以很多律师被作为“批斗”的对象。到了79年，经过了斗争哲学的反复“折腾”，才感觉到民主法制的建设是当务之急。79年下文件，要筹建“法律顾问处”（当时还不叫律师事务所）,厦门就筹建了一个法律顾问处，一共就4名律师，那时无法想象，30年后，律师竟成为了如此热门的行业。30年的律师之路，为什么会越走越宽，越来越热？这有多方面的原因。我如果问在座的各位，为什么要选择律师作为今后的职业，可能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每个人对律师的认识也不一样，包括社会上的老百姓对律师的看法也是毁誉参半，所以我觉得各位既然选择律师作为今后的职业方向，在入门前，就应当对律师这一职业有足够的认识和了解，这才有助于今后开始正常的从业生活。

这30年，我国的治国理念有了极大的飞跃，30年前，我们连续数年搞政治运动，阶级斗争为纲，斗争哲学支配了一切，造成了许多的惨剧、冤案，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能够再延续这样的斗争，所以之后，我国就逐步提出建立民主法治，提出依法治国，提出构建和谐社会，这是从惨痛的历史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律师是民主法治中不可缺少的力量，因为律师不代表官方，不具有公权力，律师不是天平秤，因为司法权力掌握在法官手中，而律师却具有这样的社会责任，就是，哪怕仅仅是一颗小小的砝码，也要在天平发生倾斜的时候，努力地把它扳过来，扳回公平。大家要记住，我们当律师，不是我们的自我身价有多高，律师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发财的，很多人认为律师是生财之道，选择这一职业主要是把它当作一个谋生之道，对于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习法律的同学们来说，有这样的想法是不足为奇的，但是绝对不能仅仅停留在这样一个粗浅的认识上。

我有一个统计数字，全世界的富豪的排名榜，从来没有哪位大律师进入过，比尔·盖茨一年的收入是世界最大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几千倍、上万倍，美国律师的收入算是高的，大概平均年收入是40万美金，英国那些最大的律师事务所，其合伙人的收入最多的是5000万英磅，这与那些财富排行榜上的富翁相比，大概就是几千分之一，所以从全世界来看，律师这个行业，不是发财的行当。干的好的律师，其收入也就是比公务员要稍微宽裕一点，但是人们常把几个首屈一指的创收大户拿来作为代表人物，实际上，大家都在律师事务所实习了，全所的平均收入也不高，特别是青年律师刚跨入这个队伍，理想与现实差距比较大。

厦门大学一位硕士生联谊会的秘书长，满以为自己硕士毕业后定是收入可观，然而在厦门的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收入不过1000元左右，他辗转去了北京，情况也并不乐观，于是就心灰意冷。这是活生生的例子。很多人在选择律师这个行当的时候，就是误以为律师来钱多、来钱快，单纯地把它当作一个谋生的途径来看待，在座的各位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就要通过这次的培训，通过律师实习，尽快地让自己的想法更全面、更周到。

我对当时所里的实习生说，你们心理绝对不要浮躁，绝对不要认为读了几年书本上的知识就可以出来当律师了，法律是一门社会实践性很强的学科，绝不是文字上、书面上讲几个原则，写几个名词，搞一点定义、搞个什么主义就行的。我跟那些年青律师说，每一天走到你面前的当事人都是你的考官，你想象不到，他会给你出怎样的“考题”，因此绝对不是通过了司法考试，那四张答卷的分数够了，就可以了，决不是这么简单的。千万不要有浮躁的心态，做律师绝对不能急功近利，要日积月累，就好像你的存折、信用卡，要不断储蓄。如果一天有一位当事人对你有好评，认为你虽然社会经历浅，但是办事认真，服务态度好，一年就有300多个当事人，如果一天接待3个当事人，一年就有一千多个当事人，这就是在你的“存折”、“信用卡”里面不断地“存钱”，你的业务功底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绝对不要有一步登天的幻想，本事要日积月累，要踏踏实实地下工夫。要知道，那些大律师，也是经历了一二十年的创业之路才有今天的成绩，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所有的功底要靠你的勤奋来积累，一单一单的业务，一位一位当事人地积累，从中你都能学到知识，这是书本中所没有的答案。这是我今天的开场白，就是告诉各位，进入律师这个行业，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给大家一个提醒，谁做的思想准备越充分，他进入律师这个“大海”中去游泳就越自如。

一、律师的基本素养

我们律师是为别人排忧解难的，就象医生在生理上治病救人一样，我们看的是一些社会症状，同一个症状出现在不同当事人身上，病例是不一样的，因此你要做律师，首先要具有相当的耐受力。律师是很辛苦的，到律师面前来的，都是无穷尽的烦恼，所以你要先掂量一下，你有多少耐受力，能帮别人挑多少的担子，这是我们这个职业要求具备的第一个素质。第二个，是应变力。律师绝不是书呆子，我第一次参加律师统考出题，是1986年，那时也是四张考卷，我一位同学，他在某大学讲授经济法，想做律师，四张考卷中，经济法的卷子，他没有及格，这说明，绝对不是会讲一些法学理论，就能处理法律实务，要会把它适用于千变万化的社会实践中，不是死背教条，通俗地说，就是要活学活用，死的条文，你怎么把它运用到活的案例中去，用得恰如其分，而且又有独到之处，这才是你的本事。第三是要有鉴别力和免疫力。要分清是非，新从业的律师把当事人奉为上帝，对其惟命是从，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对当事人尽心尽责，真是如此吗？许多律师“栽跟头”就恰恰是栽在当事人手上，因此真假、是非，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数，不能让当事人利用你去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要有鉴别力，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自己要有分寸，绝不是无条件迁就当事人，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断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一位85年厦门大学毕业的法学本科生，学生时代很优秀，还入了党，86年律师统考是全省的状元，后来承办了一个刑事辩护案件，当事人家属晚上找到他的家，律师告诉其被控罪名的法定量刑，当事人很害怕，就要求律师私下找审判长“活动活动”，并给了律师一个2万元的红包，在此过程中，当事人由于担心空口无凭，就做了录音，案件宣判后，当事人大失所望，既没有从轻，也没有减轻，很生气，就怀疑青年律师私吞了2万元，于是将录音带投到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案件轰动一时，成立了专案组，该律师始终不肯供出钱款的去向，也不承认私吞了钱款，更无法交出钱款，进退两难，最终律师协会给予了该律师严重警告处分，并责令其停业数月。我心里很沉重，告诉他，学法律的，要发挥自己的优势，要学着脚踏实地发挥你的本事。我们有很多年轻律师进了律师事务所，一直没有业务，心里就发毛了，见别人用“走关系”的方法，业务很旺，也跟着学样子，乐此不疲。律师是高风险的行业，吃这行饭，要有抗“病毒”的免疫力。

SARS流行时，感染者中有很大的比例是医生和护士，难道是他们不懂得医学常识吗？不是的，是他们的职业要求他们首当其冲。我们律师是站在风口浪尖的，是站在社会矛盾利益冲突最近的岗位上，稍不留意，就会被牵连。因此是非绝对要分清，不该做的事绝对不要沾，就像毒品一样，沾上了就会成瘾的。这些年，我们有许多律师，有的是相当有业务成就的律师，最后就是因为一两件案子，让他栽大跟头，最后身败名裂。虽然是一件小小的案子，也许却关系到你的前途，关系到你事业的成败。我们进入律师行业，就需要了解它的真实情况，它的难度，它的风险，律师接触的人物三教九流，无奇不有，不能放松警惕。律师外在的规范很多，规范固然需要，但是并不是有了外在的规范就万事大吉了。仅有外在的规范，没有形成内在的抗体，是不行的，我讲的免疫力，就是你内心一定要形成抵御病毒的抗体，有了这样的抗体，你才能初步地保证你从业的安全。

二、律师的人格文化

上个月，中国青年报做了一个调查，“什么职业丧失职业操守最可怕”，排在第一位的是医生，第二位是公安干警，之后是教师、公务员、新闻工作者，所幸的是排名前五位的，没有律师，是不是律师做得很好呢？各位要进这个行业，要先照照镜子，至少一个社会现象是，现在律师并不都受人尊敬，社会上接触律师的人本来就不多，接触过的人对律师的评价怎么样呢？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武汉这个城市被称为我国最平民化的城市，华东师大的传播研究中心对武汉市民做了问卷调查，关于“律师的形象”，“A，声张正义，为当事人说话”得票率4.9%，选“B，谁出钱就替谁说话”38%，选“C，巧舌如簧，冷酷无情”占7.3%，“D，不太清楚”4.9%。第二问，“对律师的印象”，“挺不错的”占19.9%，“还好”63.4%,“没感觉”11.5%,“不好或很糟糕”5.6%。“对律师的信任度”,“信任”27.2%,“不信任”3.8%,“看情况而言”69%。“我国律师业的发展水平”,“很完善”1.5%,“比较完善”18.8%,“起步较晚,还欠成熟”占68.6%,就是说绝大多数的市民认为我国的律师业起步晚,直到现在还欠成熟,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我国的律师制度从恢复重建至今30年,西方的律师制度将近300年,相比起来,有相当的差距。

三十年的发展有今天的水平,是很不容易的了,另一方面，也要看到我们整个社会律师文化的底蕴还是很单薄的，很多人不知道律师是什么。在刚才提到的调查中，人们写了对律师的评价，有的说“律师是正义的使者”，有的说“要让社会更了解律师这个职业”，有的说“律师负面形象多了些，为钱而斗多了些”，有的说“律师大多为钱说话，为人情说话”，还有的说“律师没有人情味，是金钱的奴隶”，还有的说“律师是包公、关公、济公”，“包公”铁面无私，“关公”讲义气，“济公”江湖习气很重。可以说老百姓对律师的评价还是一针见血的，也说明老百姓对律师行业寄予了厚望。

我曾经当过十年全国人大代表，每年都要讨论两高的工作报告，在讨论的过程中都要涉及到对律师的评价。有一位浙江的代表说，公诉人和律师真正开展法庭辩论才有利于公正执法，现在，有的法庭庭外交易严重，有失公正、公平、合法；海南的代表说，现在基层打官司难，主要的事实明确，但是两三年打不下来，主要原因是律师和法官办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影响司法公正；还有一位浙江的代表说，许多事实证明，许多法官判案之前，已经将判案结果、判决倾向告知律师，应该建立法官与律师之间的避嫌制度；河北的律师代表说，我国的律师队伍令人担忧，一些人通过其他的一些渠道拿到律师证，但素质很低，参与诉讼不依法办事，造成不良影响，建议有关部门整顿律师队伍，加强素质建设；漳州代表说，现在律师队伍素质底，形象不好，要下决心抓一抓；贵州的代表说，对于打官司，群众有一种说法，就是有本事的律师打不过有关系的律师，司法不公的问题仍然存在，希望引起两院重视。人们把司法公正看作是很严肃的问题，而谈及司法不公都会涉及到律师。那么是不是西方的律师底蕴就很深、社会评价就很高呢？不是的，美国是律师人数占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对律师的讽刺、挖苦却数不胜数。律师在西方社会是不可缺少的，但老百姓对律师却有着诸多不满。

每个职业，都要有它自己的道德操守。我们究竟怎样做好律师，我们自己的职业宗旨是什么，我们应该有怎样的人品情操，这些都值得我们仔细地去思考。

在上个月于福建举办的海峡论坛上，山东大学的校长徐显明教授提出，教育要强调人格教育，人格教育的意义要远远超过素质教育。他的这一观点，是很新颖的。在此之前，原香港中文大学的一位老校长曾经说过，学生在大学里要学四样事，第一，“learn to learn”,即学会怎样读书；第二，“learn to do”，即学会怎样做事，目前我们的学校教育多是只停留在书本知识的学习上，而忽略了实务技能的培养；第三，“learn to together”，即学会与人相处，学会处世，只以自己为中心的人是当不了律师的，律师要学会与同行相处，与当事人相处，与法官、检察官相处；第四，“learn to be”，即学会做人，就是徐显明校长所说的，学校不能只是注重对书本知识的传授。

目前我们的学校教育是先天不足，这就需要我们进入社会后去吸取营养来补充，这是做人、做事、做学问的基本道理。人生的答卷有三个基本的问题，怎样做学问，怎样做事，怎样做人，这里就包含了怎样做律师，在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上几乎没有得满分的，而我们常常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怎样做人”，最后栽跟头却恰恰是栽在这一点上。

我们要做一名律师，绝对不要死抱着一点书本知识，一些法律文书的格式，忽视了人格的煅造和培养。我们在年轻时，尤其是刚刚进入律师队伍时，要善于把握自己，要认清自己的长短，要有自知自明，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近年来，我国的律师行业发展迅速，但是却滋生出一些不太好的现象，一个是商业化、趋利化，二是律师界现在不愿意接受对自己的批评。

此风不可长，唐太宗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律师要多“照照镜子”。我们作为律师队伍的新生血液，不要把律师队伍的现状尊为真理，律师界也有一些很陈旧的、不良的习惯，要勇于破除。《律师与法制》杂志刊登过一篇题为《中国律师身上的“痞子气”》的文章，律师界反响不一，有人认为该文破坏了律师的形象，也有一些从业经验较深的律师认为，律师队伍里面出现的不良现象，该揭露的就应该揭露，不要遮掩。

我这里摘录一些，大家姑妄听之，“酒桌上一饮而尽的豪气，牌桌上运筹帷幄的财气，开着高级跑车出入高尔夫球场的帅气，住着豪华别墅和大款们形影不离的阔气，拉客户卖嘴皮油嘴滑舌的流气，吹嘘自己‘三包’打赢官司，包放人、包赢官司、包无罪的牛气，向对方当事人耍弄派头玩弄权势的霸气，到处拉关系，当‘三陪’，陪酒、陪赌、陪开心的俗气，在法官、书记员面前低三下四的忍声吞气，与法官搞勾兑，结成腐败共同体，沆瀣一气，打赢了一个案子就趾高气扬的傲气，打输了官司就垂头丧气，怨天尤人，自我泄气，不敢坚持正道，专搞旁门左道的歪风邪气，整天埋怨大环境不顺心，窝火憋气，自己怄气”，这一二十个“气”，真是一提到律师就“气”不打一处来。

律师都是这样的吗？不是的。但是这些现象的确是存在的。我认为从事律师这个行当，要有度量，特别是在与当事人、对方代理人、法官、检察官意见不同时，要理智地分析这不同意见的是非之处。我觉得律师人格文化的建设是很有必要的。一个人的人品情操关系到事业的成败，要做好律师，首先学会做人，这是许多知名律师二三十年从业得出来的一个真理。律师终日与人打交道，如果不通人情，社情，只是懂得一些法律条文，处理起社会上的法律实务来就会显得无能。律师也要养家糊口，完全不考虑收入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要求的是，不要收入至上，不要把收入当作是衡量自己事业成败的唯一标准，不要以官司的胜败来论英雄，打官司不可能有常胜将军，除非走的是歪门邪道。律师以法为业，以律为师，“律”不是用来律人的，要拿来律己，我们的道德、人品、格调、气质、涵养，一举一动都会涉及到当事人对法治的信仰。

三、青年律师的传承与成长

去年年底，全国律师协会在珠海召开了第四届中国青年律师论坛，我应邀作了主题发言，该发言的讲稿后来刊登在《中国律师》2009年第一期上。现在，我就这一问题的要点给大家再作一些介绍。

律师行业的前途要依靠我们青年一代律师的继往开来，所以青年律师的成长状况应该是律师行业所共同关注的问题。

决定青年律师成长的因素有四个方面：
第一，青年律师的个人奋斗。
第二，所在律师机构的关怀培养。
第三，主流律师的职业精神言传身教。
第四，律师协会的行业规范指引。

青年律师的个人奋斗是其成功的基础，要善于把握自己，要善于调整理想与现实的反差，处理好待遇收入和业务进取的关系，少一点抱怨，多一点努力，少一点泛泛的议论，多几分理性的思考，扎扎实实练好基本功，在每一个当事人心目中树立起良好的形象。律师事务所对于培养青年律师负有直接的责任。要防止只重使用，忽视培养的现象，一些律师事务所只重视短期的效益，把青年律师当临时工、廉价劳动力，只顾自己资本的原始积累，对青年律师缺乏长期培养的安排和打算，这也是合伙制律师事务所存在的一个较大的弊病。青年律师的传承要靠老一代律师的言传身教，很多事业有成的大牌律师积累了丰富的从业经验，有良好的职业风范，青年律师要择善而处，要学会做一个重人品、走正道的堂堂正正的律师。律师协会要对青年律师的成长给予特别的关注和引导，特别要关注青年律师工作条件的改善，当青年律师出现一些小偏差的时候，尽量用恳谈的方式，及时地提醒、纠正。

总之，我认为，做一名合格的律师，要在自己的身上充分体现和谐两个字一是自我和谐，从个人做起，日常的言行举止与自己的律师的职业身份相一致；二是律师与当事人的关系应该是和谐健康的，不能无条件迁就，更不能同流合污，拿原则做交易，在当事人丧失理智时，要冷静地引导当事人走出僵持，恢复常态；三是律师与检察官的关系，应该是互相尊重、和谐共事，共同塑造法律职业的良好形象；四是律师事务所要大力地构建和谐的职业文化。

说到这里，我决定用宋代文人苏东坡的三句话来结束今天的谈话，“守道而忘势，行义而忘利，修德而忘名”，我想把这三句话作为律师文化、人格的一个座右铭。

（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定）

文章来源：http://www.fjlawyers.net/news1.asp?id=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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